中老年心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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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親節的時候,郭先生講述一段關於他父親的往事,他說為爭奪房子,
父親被大伯趕出家門三十年,再回老家,老宅子雜草叢生,他感慨道,
對於老家,我沒有一點記憶,畢竟在我離開村子的時候,只有兩歲,三十年過去了,
父親也從當年的小夥子,變成了年過半百的發福小老頭。
父親常常難難自語地說,不知道老家現在是什麼樣子了?
是啊,父親對家鄉是思念的,畢竟那裡有自己的童年,青春時代,只不過因為強勢的大伯,
父親被趕出來了,原因很簡單,大伯想把這爺爺分給父親的房子。
三十年前,父親剛結婚三年多,當時我才兩歲,只有二十三歲的父親,
因為和大伯之間的矛盾預演預列,最終被大伯趕出來了。
父親這個人沒本事,憨厚、忠誠、又懂得孝道,可即使這樣一個人,還是被人欺負,關鍵是自己的親哥哥。
父親家有兄弟三人,他是家裡的次子,還有一個三叔,只不過三叔再一次洪水過後被沖走,
找了半個月陰性泉無,最終就放棄了,這個家就剩下大伯和父親兩個孩子。
爺爺是在二零一五年去世的,奶奶則是在二零一七年,父親沒有回去,
因為他對自己的大哥,大心眼裡就害怕,大伯的微言,似乎刻在了父親的骨子裡,
只要提起大伯,父親的全身就會發抖,至於他們兄弟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,在之前我並不知道。
二零二三年五月二十六日,大伯離世,堂哥和堂姐相繼打來電話,讓我們一家都回去參加大伯的葬禮,
父親是猶豫的,但我卻顯得很積極,三十多歲了,卻不知道家鄉的樣子。
在我的勸說下,父親決定動身回老家。
臨走時,媽媽坐在臥室裡,不肯出來,不管父親說了多少安慰的話,媽媽一句話都不說,
我想知道為什麼媽媽伸出胳膊,拉起袖子,一條二十多公分的傷疤呈現出來。
是的,這條疤痕我從小就知道,甚至在小的時候還有些害怕看見。
媽媽說,這就是你大伯的所作所為,一輩子都恨他。
父親說,不管怎樣,事情總得有個結局,他永遠離開了,我們也不要有太多心理負擔。
就這樣,我們一家六口驅車回老家,四百多公里的路程,我妻子和兩個孩子顯得很興奮,
對於他們來說,農村老家是渴望回去的,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模樣,即使坐在後排的父親閉著眼睛,
但他心裡也想回去,我能理解父親的心情。
六個多小時的路程,我們來到一個村莊,赫然寫著新莊兩個字,其實我並不知道自己的老家叫什麼名字,
父親來到省城後沒幾年,就把戶口簽過來了,之後我也就成了省城人,而父親的嘴巴很嚴實,這麼多年來從不向我透露家鄉的情況。
在村口待了半個小時,除了兩個孩子下車上廁所,大人們都沒下車,父親看著前方,一言不發。
媽媽說,走吧,都回來了,也就不想那麼多了,再者老大也不在了,我想也不會出什麼妖兒子。
我回頭看了一眼父親,他向我點了點頭,示意我發動車子,繼續前行。
兩個孩子在車上手舞足蹈,因為他們長這麼大,還沒有鑽兒八經的去過農村,恰逢此時是周日,完全當作度駕來看待。
我把車子開得很慢,似乎想要看清楚老家的一草一木,一山一河。
不到十分鐘,父親開始指揮我如何走,但沒走到跟前,就聽到敲鑼打鼓的聲音,我想聲音的來源,一定是大伯家。
父親一直口裡說著怎麼走,如果是平時,我會感到厭煩,但此時,我卻無動於衷,任憑父親勞道。
車子停到坡下的一處平坦地,很多村里人把目光聚集到我們身上,附近環環地下車,村裡有人喊著,你二叔回來了。
我們全家人圍在車子四周,似乎像是做好了隨時逃離的準備,不到兩分鐘,一個差不多四十歲的中年人向我們小跑著過來,來到父親跟前,跪在面前。
二叔,二神你們回來了,我們都很想你。不用說,這個人就是給我父親打電話的堂哥,和我長得有幾分相像,父親只說了一個字,走。
村里人可能有些不明所以,但一些年長者,和我父親虛寒問暖,臉上揚意著燦爛的笑容,似乎完全忘記了今天是在參加葬禮。
來到大伯的靈堂前,父親跪了下來,看著大伯的觀目和一相,一言不發,似乎又有著千言萬語,磕了三個頭,起身,然後被堂哥以及堂姐迎進一間屋子。
其他的叔叔伯伯,和我父親問候著,父親的話語很少,但能從穿著上看得出來,父親無一向是一個老幹部。
當然,幾乎全家人都沒睡,堂哥忙前忙後,還要照顧我們一家,這個時候,爸媽根本就吃不進去飯菜,倒是我和妻子以及兩個孩子吃得津津有味。
第二天早上,給大伯送行結束,父親被堂哥帶著,來到了老宅。
出律在門前的父親,依舊一言不發,我看著弱大的院子雜草叢生,感慨歲月無情。
在老家只待了三天時間,在我們離別的時候,堂哥把一個很大的木箱子交給我父親,說這是大伯臨終前交代的,一定要還給我父親。
父親收下了,帶著回到了省城。
回到家後,打開一看,裡面是奶奶做的十幾雙布鞋,還有一些金銀手飾,這些是奶奶去世後分給兩個兒子的其中一部分。
這個時候,父親才向我講述關於大伯和自己的事情。
以下來自父親的講述,我和你大伯從小就互相看著不對眼,他嫌棄我老十八嬌,我看不上他自作聰明,後來長大了,你大伯十八歲就娶了媳婦,而我則是在二十歲的時候,結的婚,我和你,從小到大,你大伯從來不讓著我這個弟弟,相反,一直和我作對。
後來,我結婚了,我住的房子,要比你大伯的好一些,因為是新蓋的瓦房,你大伯極度,尤其是你大娘,在背後挑撥,最終我們兄弟之間的矛盾爆發,從言語上的爭論,到拳腳上的鄙視,當年你大伯長的人高馬大,我打不過他,你媽媽還因此受了傷,無法忍受你大伯的欺負,我只好和你媽媽帶著只有兩歲的你。
來到省城打拚生活,吃過苦,但看似老實的我,有著精明的頭腦,做了三年生意,花了一萬八千五百買了一套房子,也就是你小時候生活的那個三層樓民房。
這麼多年,我和你大伯是不兩例,甚至在你爺爺奶奶去世後我都不願意回去,因為當年你爺爺奶奶沒有向著我,他們覺得新房子就該分給你大伯一家人住才對。
三十年過去了,爭來爭去又能怎樣,還不是被遺棄,還不是長滿了荒草。
你堂哥說那是你大伯的宅子,其實並不是,那是我的,我們家的,聽著到現在都霸佔著,我也不想多做停留,人這一輩子,佔有的越多,失去的就越多,你大伯的後半生,可沒想福。
兒女不孝,村裡人也孤立她,我在村裡聽說了,郭先生的故事就講述到這裡。
在金錢面前,人人未擠,這是不爭的事實,只是兄弟倆鬧成這樣,拋開錢的因素,父母其實也有很大的責任。
往往一個家庭中,能導致兄弟姐妹反目的,最終還是來自父母的原因。
在對待每一個兒女的時候,父母也終究很難做到一碗水端瓶。
雖然一母同生,但每個孩子並不相同,在父母面前表現也不一樣。
而是人就有短處,即便為人父母,也多半會對那些會說話、會表現的孩子更加垂青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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